中國最早有穆斯林定居當在唐肅宗(李亨 711-762)及唐代宗(李豫 726-779)時期。當時最早的穆斯林移民都是阿拉伯和中亞伊斯蘭教國家的士兵、商人和貢使等。當時從陸路入境的穆斯林大都經河西走廊(Hexi Corridor)入長安,並定居於長安、開封以及川、滇一帶;從海路入境的則多是商人,定居於沿海商埠如廣州、揚州、杭州和泉州等地。時至今日,中國穆斯林人口已發展到二千多萬了。
從9世紀開始,伊斯蘭商人開始進口中國陶瓷。伊斯蘭文化和穆斯林的審美觀影響了訂購貨品的造型和紋飾,但影響穆斯林更深的是中國風的瓷器,伊斯蘭世界極其珍視中國瓷器,是伊斯蘭王公貴冑之間的饋贈禮品。
模仿中國瓷器風格的伊斯蘭地區Hispano-Moresque ware二款
中國陶瓷也成為伊斯蘭地區藝術家的靈感來源,伊斯蘭地區第一家工業化的玻璃和陶器製造廠建立於8世紀敘利亞北部的拉卡(Al-Raqqah),已試圖在自己的玻璃製品和陶器模仿中國瓷器的風格了。因為當時在伊比利亞半島(Iberian)的安達魯西(Al-Andalus)已發明了錫光釉(Tin-glaze),可使陶器不透水及有金屬光澤。所以從八到十八世紀,上了錫光釉的陶器在伊斯蘭陶瓷藝術品中已相當普遍。這種技術由當時統治西班牙的伊斯蘭教摩爾人(Moors)傳入歐洲,當時就叫做 Hispano-Moresque ware,就是「西班牙摩爾器皿」之意。這種伊斯蘭的裝飾風格和技術,不單風行伊斯蘭地區,甚至影響到以後歐洲基督教世界生產的陶器風格。
台北故宮藏青花天球瓶、無擋尊、軍持
瓷友都知道元、明時期使用從伊斯蘭地區進口的蘇青鈷料繪畫帶伊斯蘭風格紋飾的青花瓷。而在造形方面,也被伊斯蘭風格影響瓷甚深;例如西帽洗、軍持、無擋尊、天球瓶、大盤等都是穆斯林的宗教活動用品。天球瓶的原形是銅製蓄水器,軍持是淨手器,西帽洗是穆斯林用於洗手、臉、肘、漱口、洗鼻孔、濕手抹頭和沖洗雙足的水盆。而大圓盤,主要的功能是用於盛放食物,而無擋尊是放置大盤的器座,圓盤置於中央,配合穆斯林「諸客圍坐,以手攝而食之」的飲食習慣。
台北故宮藏青花西帽洗及大英博物館藏黃銅西帽洗
但景德鎮同時又燒製一些明顯有伊斯蘭特徵,但卻又不是為了國外穆斯林市場的瓷品。例如正德(1505-1521)的官窯瓷,就最具代表性。正德崇佛,但又信奉而輕瞭大件歷十九年的(1591伊斯蘭教,而且取了一個阿凝聚出黑褐列,外圍雙圈。其拉伯文教名,叫做德民窯瓷器遺燒造,民窯青「妙吉-敖蘭」(Mejid-造」款的青花弦大碗、高足碗、Allah),意思是「上主安拉的榮耀」。他認,不如宣德朝執壺、梨形壺為「蓋諸教崇信伊斯蘭教,正紋飾布局之道各執一偏,唯清真認主,書於五彩瓷的外劃好的紋之教,深源於正理用料為國產的,畫面缺。」他又禁止民間畜豬、食豬肉;還御製了《尊真主事詩、八寶、園景花的濃翠,也》。今日在博物館所見書寫了《古蘭經》聖訓的硯屏、筆架、硯臺、筆盒等文房,基本上是完全是中國式的了。中國瓷器影響伊斯蘭陶瓷藝術,但我們又把伊斯蘭藝術衍化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基本上就是互相影響、而互為因果了。
北京故宮藏正德青花筆山 (左) 大維德基金藏正德青花硯屏 (右)
原圖:作者提供(頂圖為18世紀北非伊斯蘭地區燒製之青花盤及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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