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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琺瑯彩洋彩和粉彩

2018.06.01 19:43 生活 黃艾

不論「琺瑯彩」、「洋彩」或「粉彩」,都是釉上彩,「粉彩」這種工藝技法,雖在康熙時已有,是釉上彩的新品種。所謂釉上彩,即是在先以高溫1200℃燒好素瓷胎上彩繪,再用低溫 800℃燒結成彩瓷。

但「粉彩」這專有名詞,到民國才有。 「琺瑯」彩技術的引入,對「粉彩」的發展有著重要的影響。「粉彩」的製作方法,是先在白素瓷胎上勾勒出圖案輪廓,然後填上一層玻璃白作為底色。玻璃白是由氧化鉛、氧化矽和有毒的氧化砷 (As2O3) 所組成的不透明白色料。接著再將彩料施於這層玻璃白上,然後用筆將填彩洗開,顏色便渲染出濃淡深淺明暗的變化,因為加了玻璃白底,撫之微凸,有立體感;與「五彩」的平塗法有截然不同的效果;在雍、乾隆二朝,是釉上彩的主流。

台北故宮藏乾隆琺瑯彩戲嬰圖碟(左) 及磁胎畫琺瑯四季花綠地四寸碟

台北故宮藏乾隆琺瑯彩戲嬰圖碟(左) 及磁胎畫琺瑯四季花綠地四寸碟

乾隆時期的「琺瑯彩」與「洋彩」,性質相近,其實「洋彩」在顏料上與「琺瑯彩」及「粉彩」同一類屬;「琺瑯彩」用類似油畫筆法在釉面繪畫,撫之與釉面平。清宮在造册登記「琺瑯彩」與「洋彩」時常混為一談。《活計檔》將「磁胎洋彩」與「磁胎畫琺瑯」同時都歸入「乾清宮琺瑯器皿」項下;而《陳設檔》則將「磁胎洋彩」與「磁胎畫琺瑯」同時歸入「乾隆款磁胎」項下。甚至今天參看台北故宮的展品檔案,很多瓷品都同時出現「琺瑯彩」與「洋彩」品名並列的情況,例如乾隆九年造的「磁胎洋彩錦上添花燭台」,又名「乾隆窯琺瑯彩洋紅地花卉燭台」。又例如乾隆八年造的「磁胎洋彩三多 (紅地錦上添花) 紙槌瓶」,又名「清乾隆窯琺瑯彩紫地開光靈仙圖瓶」。諸如此類的例子,不勝枚舉。的確讓人摸不著頭腦。

台北故宮藏乾隆九年磁胎洋彩錦上添花燭台(左) 及乾隆八年磁胎洋彩三多紙槌瓶(右)

台北故宮藏乾隆九年磁胎洋彩錦上添花燭台(左) 及乾隆八年磁胎洋彩三多紙槌瓶(右)

然則何謂「洋彩」? 按督陶官唐英先生的說法:「洋彩器皿,本朝新仿西洋法瑯畫法」;「圓琢白器,五采繪畫,摹仿西洋,故曰洋彩」;再釋:「人物、山水、花卉、翎毛無不精細入神。所用顏料與法瑯色同。」那麼意思是不是「洋彩」就是」琺瑯彩」嗎?

唐英的話,不是白說了嗎?「琺瑯彩」本就來自西洋,「釉上彩」本來就是不論「圓」器或「琢」器,其「五采繪畫」都是在「白器」之上嗎?而官窰瓷器,又有那一件不是「精細入神」的?而既然「所用顏料與法瑯色同」,那不就明明是「琺瑯彩」嗎?為什麼又要更起新名為「洋彩」。這更令人摸不著頭腦。

其中「摹仿西洋」四字,更可圈可點,可以解釋為使用西洋繪畫技法,包括摒棄了傳統的五彩平塗畫法而採用了西洋畫法的透視技法,光與影的明暗表現來表達人物與靜物,留白與深淺過渡明暗渲染技法來表達花卉翎毛。有豐富的立體感,這不是與「粉彩」更接近嗎?但當時的宮廷畫家,如郎世寧 (Giuseppe Castiglione) 、王致誠 (Jean Dennis Attiret) 、艾啓蒙(Ignatius Sickeltart),潘廷章(Giuseppe Panzi)等外國畫家;與學習西洋畫法的中國畫師丁觀鶴、王幼學、王儒學、張為邦、焦秉貞、冷枚、查什巴、傅弘、王文志等; 誰不是用西洋筆法繪畫的?

台北故宮藏乾隆洋彩蒜頭瓶 (左) 洋彩玲瓏轉旋冠架 (中) 洋彩乾坤交泰轉旋瓶

台北故宮藏乾隆洋彩蒜頭瓶 (左) 洋彩玲瓏轉旋冠架 (中) 洋彩乾坤交泰轉旋瓶

國外的博物館,一向都把「五彩」稱之為「 Famille verte 」(法語意即綠色系列) ,把「琺瑯彩」、「粉彩」通稱之為 「Famille rose 」(法語意即粉紅色系列) , 亦有稱「琺瑯彩」為 「Enamelled Glaze」 的。至於「洋彩」,則一向無此專有外文名稱;只有個别文章作者,勉強稱之為「Foreign colour」。近年由拍賣行牽頭,分別以「Falangcai、Yangcai 和 Fencai」稱「琺瑯彩、洋彩、粉彩」;是慳水悭力的翻譯,雖然直接了當,但卻不知所云,混淆了中外瓷友甚甚。

目前陶瓷界學者對「琺瑯彩」的釋義眾議都一致,唯對「粉彩」,「洋彩」兩個名詞都有爭議。大部份瓷友都因循《飲流齋說瓷》對「粉彩」之定義,認為粉彩由於借鑒西洋「銅胎畫琺瑯」的裝飾技法,故得「洋彩」之名。認為「粉彩」就技術層面而言,屬於「五彩」的一種,差別在顏料的不同。其立論基礎是,清代前期「粉彩」之名尚未出現,但雍、乾兩代的「造辦處」檔案記載的「洋彩」,應該就是今日的「粉彩」瓷器。但我個人認為個說法值得商榷,因為傳統上「五彩」與「粉彩」,不光顏料不同,而且工序不同、繪畫技法不同、燒成效果亦不同。愚見認為《飲流齋說瓷》的立論基礎,並不牢固,不能成立。

台北故宮藏乾隆紫地粉彩番蓮八寶五供之觚 (左) 及燭台 (右)

台北故宮藏乾隆紫地粉彩番蓮八寶五供之觚 (左) 及燭台 (右)

收藏乾隆「琺瑯彩」、「洋彩」、「粉彩」瓷器,以台北故宮最多,研究也最透徹,他們認為「粉彩」是景德鎮民窯受了清宮「琺瑯彩」瓷的影響而研發出在白瓷胎上畫琺瑯的新品種。「洋彩」,是景德鎮御窰燒造的類「琺瑯彩」瓷器的上貢之物,入皇册登記為「磁胎洋彩」;而「琺瑯彩」,則是在宮中燒製的,入册登記為「磁胎畫琺瑯」。我從前在蕪文《 清三代琺瑯彩生產地點概述》裡談過自乾隆二年起,景德鎮御窰除了製作「填白釉瓷胎」供宮中「造辦處琺瑯作」用之外,尚奉旨小量製作同類瓷胎的各樣琺瑯彩瓷。所以我們看上文舉的「紙槌瓶」和「燭台」分別在乾隆八年和九年登記為「磁胎洋彩」的例子,都是有理據和可追溯的。

如此一來就很清䀿了,也解釋了為何台北故宮登記館藏品名時,往往架床叠屋,既是「琺瑯彩」,也同時是「洋彩」了;原來是因循乾隆時期的造册原則。這又間接確定了我從唐英遺言的推論:「洋彩 = 琺瑯彩」是無誤的。而「粉彩」,這種在填了玻璃白底上繪畫的瓷器,民國以後,始正名為「粉彩」,這也就也解釋了為什麽乾隆一朝雖有「粉彩」之實的瓷器,但卻沒有一件是有「粉彩」之名的。

台北故宮藏乾隆磁胎畫琺瑯四季花紅地宮碗

台北故宮藏乾隆磁胎畫琺瑯四季花紅地宮碗

圖:作者提供(頂圖為台北故宮藏乾隆琺瑯彩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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