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或拍場上能遇到咸豐御瓷的機會微乎其微;甚至以北京故宮為例,僅館藏「大清咸豐年製」瓷器569件,其中清宮舊藏523件。餘係後來文物局收購者。
市場少見,其原因大抵因當朝無甚令人驚喜的作品;但主要是因為咸豐在位十一年 (1851-1861) ,正是多事之秋,全國各地,風起雲湧,擁兵稱皇者眾;同期有年號的政權,有雲南林恭之的天德、雲南李永和與藍朝鼎的順天、湖南李明先的洪順、 福建黃威之的天德、上海劉麗川的天運、貴州李明月的嗣統、山東宋繼鵬的天縱、廣西陳開和黃鼎鳳的大成國,廣西洪秀全的太平天國。咸豐當時一個頭兩個大,試問那有玩物之閒情逸致?
咸豐紅釉及青花王壺春瓶
當時反清力量最強大者,乃太平天國 (1851-1864) 了,其勢力範圍在中國之東南方。咸豐三年 (1853) , 太平軍定都天京 (即南京),同年六月,太平軍攻入江西,自此戰事連年,太平軍及凊軍輪番佔領江西。咸豐五年 (1855) 更以三面皆毗鄰景德鎮的饒州 (即上饒市) 為戰鬥中心,所以實際上自咸豐五年起,御窯廠已完全停燒。咸豐一朝實際的燒製本朝瓷器時間,最長不超過四年。根本無法作批量、甚至正常生產。
青花盤大凊咸豐年製楷書底款
咸豐一朝生產的瓷器,造型和顏色基本上是沿用乾隆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頒行的《燒造瓷器則例章程冊》內既定的琢器五十二件和圓器一百六十四件的樣式、尺寸、顏色、花紋來燒造。這些瓷器,御窯廠按例不用皇帝下旨,就可以直接按固定的瓷樣燒造,於每年大運時統一運至京城,交付內務府瓷庫收貯。
咸豐窯變 (左) 及哥釉 (右) 貫耳尊
按清檔記載,咸豐元年至四年,御窯廠共燒製圓器四十八個品種共7633件,包括了鬥彩、粉彩、五彩、青花、霽紅、霽藍、黃釉等多種釉色。其中碗、盅類5328件,盤、碟類2305件。
咸豐元年、二年九江關監督曾五次向咸豐進貢御瓷,共計638件,器形有瓶、尊、花盆、蓋罐、蓋碗、渣斗、羹匙及碗、盤、碟、茶盅等。
咸豐粉彩十八羅漢碗 (左) 及 壽字杯 (右)
咸豐三年以後,由於景德鎮戰亂頻頻,所燒瓷器已不能運京。咸豐三年,九江監督義泰呈文內務府曰:「九江關每年例於盈餘項下提存銀一萬兩,燒造琢圓器一千數百件,由關僱船水路赴瓷庫交收,歷經遵辦在案。職關查,咸豐三年分應燒大運琢器八十件,圓器一千一百三十四件,業據廠匠燒造齊全,現因粵匪佔據金陵,江路梗阻,未敢造次運解,所有前項已燒琢圓器,只可暫存窯廠,一俟剿除粵匪凈盡,水路疏通,即當循照向例,僱船運赴瓷庫交收」。
後來這批咸豐三、四年燒好的瓷器,於同治二年 (1863),官府撥銀五百兩,始起解入京,包括圓器二千一百零八件,備用二百七十一件,琢器一百五十一件;共裝三十六桶,又花名件數清冊一本。
大凊咸豐年製楷書款
原圖:作者提供(頂圖為咸豐黃釉暗刻龍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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