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屆政府上任,各界首當其衝的希望,是通關。無論是與內地還是海外通關,香港人都實在「餓」得太久了。但疫情未熄,也不會熄。未來如何發展,要結合疫情、疫苗、藥物、經濟、政治等各方面來判斷。但有幾個關鍵概念,是我們需要正確理解的。
一、「清零」。「清零」並不是我們字面理解的「歸零」,而是一發現病毒就去撲滅的一種做法、態度。實際上一直堅持「動態清零」的內地,過去幾個月也一直沒有「歸零」,疫情一直在此起彼伏。但在政策方向上,仍然是堅持「動態清零」的。因為一有發現就馬上採取封閉和大規模核酸的措施,務求切斷傳播鏈。
新上任的醫務衞生局局長盧寵茂進一步解讀,說「清零」實際上指「向零的方向走」,所謂「零」是指社會可以繼續運作、不受影響的階段。他在記者招待會上,甚至拋出「零度」和「絕對零度」來做比喻,真正的「絕對零度」是攝氏零下273.15度,是粒子動能低到量子力學最低點時物質的溫度。
按照盧局長這種講法,「零」只是一個標尺的原點,但這個點是人定義的,是可以變動的。例如我們有攝氏度、有華式度,攝氏37度相當於華式99度。所謂「零」,是人為定義,你可以將攝氏200度標記為零,那麼「絕對零度」就是零下473.15度。
按照盧局長這種講法,其實「清零」只是看你怎麼定義,他說的「社會可以繼續運作、不受影響」,也是相對的。什麼叫可以運作?你每天吃鮑魚可以活著,吃豆腐青菜也可以活著,彈性是很大的。香港現在的社會,航班比疫情前少了很多,展覽活動近乎「清零」,你說「不受影響」肯定與事實不符。究竟受多大影響才算「不受影響」?其實也是人說了算。
二、「躺平」。如果說「清零」是相對,那麼「躺平」更是相對。世界上沒有絕對的「躺平」。我們經常說西方社會對疫情「躺平」,我認為是一種污衊了別人、綁架了自己。遇到病毒,如何才算「躺平」?什麼也不做嗎?那是不可能的。起碼我們吃藥了、打疫苗了,那已經是作為了,何謂「躺平」呢?哪怕對普通的感冒病毒,我們也從來沒有「躺平」過,只要這種病是有症狀的、有影響的,就必然會有相應的反應。哪怕是一隻蚊子叮你一下,你也會伸手「啪」地一聲打過去,哪裡有「躺平」?
如果你認為這樣的反應不足夠,那你認為怎樣的反應才算足夠呢?這個標準也是政府在定義的。所以真正有意義的,不是討論我們、別人「躺平」與否,絕對躺平是不可能的,不顧代價地做也是不可能的。真正值得討論的是,我們應該採取什麼反應才是最恰當的、最合適的。
三、通關。盧寵茂首先關了後門,告訴大家,期望香港可以免檢疫通關是不合理的期望。未來應該只會減少隔離檢疫日數,增加檢測次數,慢慢推進,但要恢復2020年之前那種自由往來,恐怕是可望而不可即。到大家習慣了要檢疫的通關,自然會覺得是「正常」通關了。將來我們的孩子聽我們說起2020年之前那種自由通關的日子,反倒會覺得那是不正常的,太不可思議了。
作者:時事評論員 林暉
原圖:星島日報
https://std.stheadline.com/realtime/article/1418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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