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8月27日從青海西寧坐飛機入新疆開始,筆者在疆隻身自駕近20天,行程超過5000公里,整體印象是:壯麗、和諧、敢闖。
新疆風光之美,名聞遐邇。筆者一入疆便自駕跑了獨庫公路(獨山子區至庫車,217國道),全程562公里,途中有雪山、深谷、濕地、草原、湖泊、雲彬,令人目不暇給,不愧是貫通天山脊樑的景觀大道。為了修建這條公路,1980年代時犧牲了168名官兵的寶貴生命,筆者在自駕時,對他們充滿敬意,更感念國家當年在薄弱的底子下,挑戰天塹的豪邁。
另一條令筆者印象深刻的是塔里木沙漠公路,全程579公里,由民豐縣至輪台縣(就是公元前89年漢武帝發表《輪台罪己詔》的輪台,劉徹本人當然沒有來過新疆,但武帝駁回丞相桑弘羊在輪台戍兵以備匈奴的建議,與民休息,故史稱《輪台詔》)。在這條公路上有一個因石油而建的小鎮——塔中鎮。鎮門口的鐵架上除了中國石油的標徽,便是那副「對聯」:只有荒涼的沙漠,沒有荒涼的人生,橫批是:征戰「死亡」之海,這副「對聯」充分顯示石油人、包括護林的老人以至在小鎮上經營小旅館和提供餐飲的同胞(來自四川和東北)的豪情。
筆者也跑了中國境內的瓦罕走廊,全程近100公里,位處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內的。這條走廊地處帕米爾高原,連結阿富汗。從地圖上看,屬阿富汗的瓦罕走廊段,仿如一隻伸向我國的手。走廊被崇山峻嶺所包圍,且連結多國(我國、塔吉克斯坦和巴基斯坦),故縱使美軍入侵阿富汗,但20年來也不敢涉足這敏感山地。走廊對佛教徒有特殊意義,因為東晉的法顯和唐朝的玄奘都是通過這走廊把佛法傳入我國,在走廊的一個大石上更寫著「佛教之門」四個大字。
除了風景,更可愛的是同胞。筆者在新疆碰見的少數民族,有在烏魯木齊大巴札工作的維吾爾族小姑娘——再奴熱木(意謂「照亮大地的光」,小熱木透過微信告訴筆者,她很喜歡這名字)、有在往塔什庫爾干途中驛站的柯爾克孜族的大學生阿麗耶,她趁暑假在那裡幫父母看店,9月22日便會回到伊寧師範大學升大二、有在八卦城特克斯吃早餐時碰到的哈薩克族老闆娘(特克斯是按宋末丘處機道長的想法,依八卦而見)、也有漢族的退役武警警官現為野外旅遊公司東主的吳總,與及忍受寂寞在沙漠公路上護林的王氏伉儷,他們是四川人,不遠千里來到大漠邊疆工作,目的是有份工作之餘,也靠近在庫爾勒的閨女一家;但說「靠近」也有450公里遠。當然,在新疆,450公里不算甚麼事。
另一印象是敢闖。筆者在伊寧入住了當地最美民宿———梵境民宿,其老闆娘來自東北長春,熱情好客,體貼入微。由長春到伊寧,走高速公路也要3000多公里,但老闆娘很開心在這裡經營民宿。她還介紹筆者若要到特克斯的琼庫什台鄉看山中美景,可以到她朋友開的彬也民宿。這民宿位處雲彬圍繞的山區,放眼望去,盡是青綠,羊馬悠然地吃草,配以黃昏的霞光,美得令人心醉。更令筆者稱奇的是這裡的老闆,竟是一位從前在深圳證券公司工作4年多,來自湖南的30出頭少女。一個女孩子因為這裡的景色及想體驗人生,便放棄證卷工作,一擲近百萬人民幣積蓄,在這道路不通(筆者的越野車顛簸了超過5公里)的山頂上租用了哈薩克族牧民的房子,把它改建成只有6間房的民宿;其毅力令連到大灣區工作也不願意的香港黃絲年輕人汗顏。
到新疆當然要造訪棉花田,10月才是收割季節,但9月便要噴灑除草劑,好讓10月時能用機器大量收割,既標準化又有效率。故西方傳媒說的「強迫勞動」、「血汗棉花」,根本是胡扯。在庫爾勒市南邊40多公里的尉犁棉花田,筆者見到維吾爾族30歲出頭的「飛手」,駕馭無人機在棉花田上噴灑農藥,遊刃有餘,從容不迫,且心情愉快,何來「強迫」?筆者又見到獲奬無數的新疆民營農業科技公司的員工,他們屬於公司研發部,正在協助另外2位年輕人去管理3000畝棉田(即除了2人外,其他只靠機器,不用人力)。其中一位1992年出生的小伙子來自湖南,由在石河子大學唸本科、研究生到工作,在新疆已逗留了11年。由湖南到新疆,不下萬里,但小伙子的行動告訴筆者他很喜歡新疆,他的人生在這裡更精彩(當然絕不是楊大狀那種「精彩」)。相對黃絲年輕人,叫他們待在內地11個小時也不自在,遑論在新疆待上11年。上述各位,有漢族、有維吾爾族、有哈薩克族、有柯爾克孜族他們在新疆努力工作,在烈日下流汗,但自食其力,自得其樂;他們敢闖敢幹的精神,令香港黃絲,瞠乎其後。
筆者有幸透過自駕擁抱祖國大地,更目睹一眾各族同胞如何在這廣袤的新疆自治區上打拼,令人生不荒涼。相對香港那些自高自大,以往出入馬會(最近被馬會除名了),自以為是精英的人;筆者遇到這些同胞,他們過的才是真正的精彩人生!
原圖: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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