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暴動當天,我就是負責守衛立法會正門,大部份事情,發生在凌晨5時後。
臨天光,有人在防線前推鐵馬佔馬路,警方警告,某位鬧人八婆的議員,突然出現稱可安撫對方情緒,並承諾不會衝擊警察,要求不要清場,我們亦表示只是守衛立法會,不會對他們有敵意,當然,事後知道只是未人齊,唔衝住。人在做,天在看,其實我們一早已知地磚已撬起,鐵枝亦由地盤偷出來,亦已收藏在防線對面用膠布遮住,騙得了誰?
我們的防線位處立法會道,和他們相隔兩行鐵馬。
天亮了,人開始多,不停有人站在鐵馬前,「毅進仔,死黑警,為幾萬賣良心」不絕於耳,有人向我們逐個逐個影相,有人假仁假義,話我們其實支持他們,我二十多年經驗,一眼已睇出是精神病,亦無需理會,我只擔心我們的安全,我只想安全回家,我知道有人擔心我。
中午十二點,十五個鐘了,終於可以退後休息,解下裝備,就躺在行人路上,原來,外面的龍和道,金鐘道已經被佔,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唱哈里路亞,神啊,求你賜我一個杯麵。同一時間,傳來消息,下午3點,行動升級,佔領立法會。
原來唱聖詩是暗號,說好的不衝擊去哪了?
想同老婆報平安,但要埋位了。透過長盾,見到「手無寸鐵」的暴徒開始準備,一早見到你地收埋啲磚同鐵通啦。
指揮官嗌咪:「請你地遵守之前嘅承諾,不要衝擊警方防線。」換來的是粗口,緊接是水樽、磚頭,之後暴徒1212打數後衝了過來,用打開的遮擋住我們視線,再用長鐵通穿過鐵馬下方,向上插我們,有必要嗎?我們都有父母生,流出來的,都是血,試問,最危急的時候,大家不是找我們嗎?你竟然咁對我?
同時間,磚頭由不同方向飛擲過來,我們開始收縮防線,幸虧平日的訓練,再加上同袍間的互信,我們的防線在攻擊中整齊地退到立法會前地,暴徒用任何可移動的物品擲向我們,有人舉起鐵馬試圖擲我們,但他高估自己體能了。
磚頭撞擊長盾的聲音不停傳出,我一直想,我幾時會中呢?我有一刻曾經懷疑,我還可以回家錫她們一啖嗎?終於退無可退了,有人擲出了手擲催淚手榴彈,暴徒退去,其他小隊頂上。當脫下防毒面具,裡面積聚的汗水傾瀉而出,原來我全身已經濕透了, 立即打電話俾老婆,第一次咁快聽電話,原來她一直睇直播,報完冇事後又到下個工程。
凌晨四時,三十五小時了,終於回到家,原來她仍未瞓,身為警眷真不容易,真的難為了她。由我加入警隊那天,我已經決定為香港出一分力,令這裡更安全,入房錫了她倆,對不起,爸爸做得不夠好,今後的香港不再一樣了。
從來,香港警察都不是和市民對立,我們只和罪犯誓不兩立,你要爭取甚麼,請便,但不要傷害我們,你出言侮辱,我可以忍,但你要致我於死,我還有選擇嗎?
原圖:港台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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