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特首梁振英日前撰文對近日亂局「點收科」(即「如何結束」)提出了5 點發人深省的建議。從戰略研判、戰略定位、戰略定力、戰略部署和戰略執行等高度,高屋建瓴地透徹分析今天局勢。最後一點是如何執行?
梁副主席說:「『狹路相逢勇者勝』,要責無旁貸地切實執行、徹底執行戰略部署。未來幾年,需要做、可以做、值得做的事很多,裏裏外外全面治理、改革、整頓的工作都必須堅持到底。」
筆者曾在特區政府工作近4年,感覺最缺乏的便是落實的堅強意志。這源於很多政治人不願去理解香港政治本質。沒有正確認識,便下不了決心;下不了決心,便沒有鬥志;沒有鬥志,便不能落實。
很多香港政治人物尤其擁有實權的,缺乏國際政治觀,不明白國際政治存在一個東西方的價值和制度之爭。東方政體近年成功做到善治,而西方一向引以為傲的自由政體,卻在善治方面交白卷,再不能像二戰之後,為其國民帶來經濟繁榮和生命安全。美國號稱世界頭號民主大國,但卻連其學童上學後能否安全回家也不能保證。相反中國雖沒有美國式的兩黨制,但沒有一個中國人民會認為:「早上目送學童離家,會是對學童的最後一瞥」。
中國的善治衝擊了人們對西方自由民主政體的信任,原來要達致繁榮、安全的發展道路,不是只得一條。在這個大背景下,中國崛起隨時威脅美元的全球唯一貿易貨幣的地位。再加上若香港成功落實「一國兩制」,台灣尤其「台獨派」便備受質疑,讓台灣人覺得原來統一真的可以令台灣繁榮興旺的。
一齣由Netflix製作的有關烏克蘭2013/2014顏色革命的紀錄片,在香港四處播放,竟然沒有版權顧慮,而烏克蘭當年發生的就是以群眾運動方式把由民主機制合法選出的親俄總統,強行趕下台。理由便是:該總統不願加入歐盟,令烏克蘭人不能成為文明世界一部分,令烏克蘭人失去自由。這些思維和今天香港黑衣人講的,一模一樣。
香港有權力的人把頭埋在沙堆,便下不了決心,以為靠一些「有心人」給點溫和建議,便可以止暴制亂,那無異於幻想。國際政治不相信眼淚,也不會相信仁慈,更不會相信退縮!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是國際政治顛撲不破的真理。
《逃犯條例》修訂引發的政治、暴力和國際問題仍然沒完沒了,不少人問:「點收科?(如何結束?)」我想談點個人看法。
首先,我們要對當前形勢有正確的戰略研判。《黑衣暴力運動》早已變質,運動的主角已經不是和平示威遊行的市民,運動的目標也已經不是「五大訴求」,而是以暴力和其他非法手段癱瘓社會和推翻特區政府,奪取香港政權(regime change),改由反對派執政;篡奪中央政府根據《基本法》的權力,包括對行政長官和主要官員的實質任命權,免除主要官員對中央政府的問責,實行「去中央化」,將香港的「高度自治」篡改成「完全自治」,令中國對香港只有名義上的主權。下一步是去中國化,香港實質上成為獨立於中國的西方傀儡;再下一步是結合外部勢力,成為顛覆基地,在中國內地複製「黑衣暴力運動」,改變內地的政治制度和進一步分裂中國。
二,我們要有正確的戰略定位。無論風如何吹,雨如何打,都改變不了香港是中國不可分割一部分的事實,也改變不了當今中國在世界上擁有龐大的政治、外交、軍事和經濟實力的事實。香港社會和特區政府都必須認清這些基本事實,堅持這個戰略定位,用好用足中央的授權和國家的力量,配合好中央的部署,堅定立場、堅定信心,力求香港的長治久安,不求一時的風平浪靜,不應有思想束縛,不能有行動禁區,不要投鼠忌器,要與所有暴力份子和他們的主子金主們鬥爭到底,取得「一國兩制」的歷史性勝利。
三,要有戰略定力。特區政府和建制派,包括香港的工商界,必須對中央和香港克服困難的能力有充分信心,不能虚怯,不能自亂陣腳,成為心戰的犧牲品。1982年中國政府宣布收回香港,以及1989年的風波,都曾經在香港引起不安甚至恐慌,眼前的問題不比當年困難,我們現在的力量比當年強大得多。歷史證明,危機過後,香港不僅可以迅速復原,而且能夠用好國內外的新機遇,衝上更高更好的發展台階。
四,要做好全面戰略部署。「預則立,不預則廢」,特區政府和中央在《基本法》規定的體制內有一整套的政治、行政、財政、法律和武裝力量,包括可用而至今未用的各種力量;在必要時,除了這些香港體制內的力量外,中央還有更多更強有力的體制外的力量可用。我們要調動香港體制內、體制外的一切常規和非常規力量,做好短、中、長期的部署,也要做好常態和非常態下的部署。
五,「狹路相逢勇者勝」,要責無旁貸地切實執行、徹底執行戰略部署。從積極方面看,「黑衣暴力運動」已經犯下戰略性錯誤,為中央和特區政府提供了難得的趁勢犁庭掃穴的機會。未來幾年,需要做、可以做、值得做的事很多,裡裡外外全面治理、改革、整頓的工作都必須堅持到底。
這三股「威脅」匯集起來,西方國家當然會想方設法搞死中國,搞死香港。要搞死中國內地,沒有條件,唯一的缺口是香港。這便是香港近日亂局的大背景,但由英國一手訓練出來的政治人物是連想也不敢想的。在他們心目中,英文就是優雅,就是光明正大,就是充滿自信,說英語的政治人怎麼會這麼卑劣?所以他們從來不敢提起斯諾登(Edward Snowden),因為斯先生告訴他們,講一套做一套的,正正是說英語的政治人。
當年梁副主席便曾問過筆者一個問題:「1997年前相信沒有西方導彈瞄準英治下的香港,那麼1997年之後呢?」梁副主席的提問,反映出他對國際政治的深刻理解,但今天香港的政治人物們只會認為這樣的提問,是荒天下之大謬!
原載:微信獨家‧中環一筆
https://mp.weixin.qq.com/s/SxkoRAc2VWB5BZ97cAK6gQ
原圖:大公報
http://www.takungpao.com.hk/news/232109/2019/0723/32384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