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13日,歷史悠久的著名中文刊物《亞洲週刊》副總編輯江迅病逝於仁濟醫院,享年74歲。從表面上來看,一位老人病逝於醫院並不是一件特別吸引注意力的事情,但如果大家瞭解到他太太所揭露,江老師在四天住院期間所得到的懷疑草菅人命、絕不人道待遇後,感覺就會不一樣。
根據江老師的好朋友屈穎妍描述,江老師三天內兩進仁濟醫院,第一次住了一夜,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可以出院。回家後的當天晚上,江老師再次出現發燒及抽搐至全身疼痛,家人第一時間把他再送往醫院,使人震驚的是,主診醫生在12個小時後才出現。
在之後的兩天,江老師在病床上不斷因全身劇痛而慘叫,但全然沒有人搭理他。因為新冠疫情的關係,公營醫院不允許探病,江老師初時只好忍痛用手機以文字向太太訴苦求援,但逐漸已經沒有力氣打字,唯有改為把說話錄下,發放求救。
使人垂淚的是,在一段段口錄資訊中,盡是痛不欲生的淒厲呼救聲,慘絕人寰。
江太太與家人當然五內如焚,直接跑到病房外哀求碰運氣,但除了滿眼都是厭煩臉色的當值護士外,醫生欠奉。不久,江老師病情急轉直下,危在旦夕,這時才被送到深切治療部。幾個小時後,病人就不幸逝世。出事之後,不但醫院方面沒有任何交待(到今天2021年10月15日才聽說醫院會向家人交待過程),更沒有任何醫生現身,只有當值護士在打官腔,說什麼原因,死因庭上法官會有定案,彷彿是死了就死了唄,死了後是法庭的事,已經與我們無關。
一石激起千重浪,此事立即引起社會各界對公營醫院的冷血做法的關注,很多有識之士就此事發出眾多實事求是的評論,支持江太太追究仁濟醫院到底,更再一次強調一定要大刀闊斧地改革香港的公立醫院,使他們真正地回到醫管局「以人為先,為病人提供最佳服務」的核心價值。
這些呼聲切中時弊,除了別有歪心者,相信沒有人會反對。問題是,這種喪失醫德、滅絕人性的事情在過往屢屢發生,屈穎妍說其爸爸在幾年前住院時就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在病床上幾星期也見不到醫生。每一次嚴重事故發生後,總會有醫管局大員跳出來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假大空話,表面上誠懇地說意見接受,但骨子裡你死你賤服務依舊。
不少醫護人員於2019年參與黑暴、公開支持港獨,在2020年新冠疫情開始爆發時則變相怠工,拒絕參與有關防疫的工作,兩件事都是事關國家安全與救傷扶危的大原則,但事後醫管局只是和稀泥,在處理上輕輕帶過便算。至此,醫管局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已經成為公開的事情,全人類都知道必須要刮骨療傷毒,但為什麼總是腐爛情況依舊,官僚王國巋然不動的呢?
直白地說,這是因為除了醫管局之外,整個醫療體系特別是頂層官員都出了災難性的問題。醫管局的全名是醫院管理局,負責管理全港公立醫院及相關的醫療服務,並透過食物及衛生局局長向特首負責。簡單地說,3位人士在3個層面負上責任:特首負總責,下戰略決心;食衛局局長是主帥,協助特首制定政策與監察工作;醫管局主席則是陣前大將,職責是調兵遣將,推進醫療戰役,掌全軍生殺大權。
3層架構分工清晰,職責分明,基本上是一個非常有效的設計。但夫爭天下者必先爭人,特首林鄭月娥與食衛局局長陳肇始的才能與擔當,大家在2019年黑暴亂港與新冠肺炎襲港中都深有體會,早有定論,不說也罷!當決心沒了,改革政策則制定不了,監察工作也就名存實亡,只剩下一個醫管局主席,孤身在前線進行無後方支援的戰鬥。那就讓我們看看醫管局主席手上有什麼兵力。
除主席外,醫管局有非官方成員24人,都是在各專業有成就的人士,官方成員則有3名,包括食衛局常秘、衛生署署長、財經事務及庫務局副局長等擁兵自重的一方諸侯。現任主席范鴻齡擁有執業大律師資格,乃商界名人,於2019年12月臨危受命,雖長袖善舞,但從這兩年的表現來看,乃守成之主。不過,公平地說,縱使他有力挽狂瀾,刮骨療毒之心,所謂兵隨將走,攤上林鄭及陳肇始這兩個主,他除了明哲保身之外,又能如何?難道林鄭在「土地大辯論」時「賣黃遠輝一事」的教訓還不夠深刻?
在開會時,醫管局成員就算每人只說5分鐘,也需時兩個多小時,若再加上認真討論,非3-4個小時不可。他們全都是兼任的大忙人,究竟如何可以全身投入非常存疑,如再碰上醫管局「殺人變法」這樣的得罪人議題,還不推側閃避卸?結果是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在明日,萬事成蹉跎?反正在公營醫院遭罪的只是我們基層市民,不是富甲一方的他們。
醫管局底下有一個不起眼,名叫總辦事處的單位。但別搞錯,在上面三層基本失效的情況下,這個單位才是發施號令,統領三軍的真正權力核心。總辦事處的主管為醫管局首席執行官,現任者為高拔陞醫生,底下有8位大員,除負責財務、審計、事務主管等3人外,全部都是醫生。換句話說,整個醫管局的行政實權都掌握在這6名醫生手中,他們忠於市民則市民幸福,反之則市民遭殃,所謂權責相等,這就是問題的癥結所在。
如果明年新一屆特首真有誠意根治特區的醫療問題,不從總辦事處的人選下手,無論走哪一條路都是死路一條!
原圖:星島日報
https://std.stheadline.com/realtime/article/1565401/
https://std.stheadline.com/daily/article/2143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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