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知道9月26日在香港歴史上是一個甚麼日子?
答案是:1984年9月26日,中英兩國政府在北京草簽關於香港問題的聯合聲明和三個附件,香港在離開母體150多年後終於回歸。那時還是大學生的筆者在一個論壇上聽楊森發言,楊說:「香港的回歸是一個民主契機!」
37年彈指一揮,楊森有份創立的民主黨卻在9月26日今天召開黨大會,決定是否參與12月19日的立法會選舉,這是民主黨生死存亡的關頭。然而筆者估計大會極有可能否決參選,而楊森本人也早已身陷囹圄。孰以至此?有人說這是香港民主的失敗,錯!這是香港民主派的失敗,也是西方式民主試驗在香港的失敗,但絕不是香港民主的失敗!筆者從來認為:民主是手段,不是目的。香港搞民主,目的是要達至良政善治,而不是用來「對付阿爺」、不是用來「去中國化」、更不是用民主來抗共。民主黨是由匯點和港同盟在1994年合併而成的,匯點的DNA本來便是第一個支持香港回歸的政團,故匯點人對阿爺不排拒,更不支持「去中國化」。港同盟則是在1989年的風波中一躍而起的政治人,故他們的DNA對內地本來便很有距離感,更視匯點人為不可信任。誇張點說,筆者當時在黨內經常有個感覺:凡是有回鄕證的都是信不過的!像筆者這樣,在1982年大一升大二暑假時,便一個人在我國大西北闖蕩75天(那時不能像今天這樣自駕,只能坐車,那時香港前途問題才剛被提出來),可以說筆者的DNA對內地是充滿好感和信任感,故此筆者在黨內當然沒有好日子過。
然而筆者始終堅信在香港「爭取民主」不是要「擺脫國家」,相反而是要「示範國家」;若香港能通過建立西方式民主制度和開放社會而達至善治,那麼香港便是在對國家作貢獻,讓國家可以作參考。筆者當時甚至設想過,若真的有這麼一天,內地最有條件參考香港的便是上海。
可惜在各種勢力影響下,香港民主黨走上歪路,尤其在2013年積極嚮應「非法佔中」,那是大錯特錯的轉折。「非法佔中」源自美國的「非暴力抗爭」運動,其實是包裝過的「顏色革命」,但民主黨卻一頭撲進去。到了2019年更是政治大投機,幻想可以和激進派合流,便可以在原定在今年9月舉行的立法會選舉中取得不錯成績;完全忘記了民主黨的黨綱是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對香港的主權及支持香港回歸,也完全忘記了民主黨的成立是要令香港有美好明天,而不是黑暴橫行。可惜的是:逢迎激進派,對黑暴肆虐視而不見,正是民主黨在2019年時的取態。
到了今天(9月26日)民主黨仍然不醒悟,沒有好好反省為何會由2019年的反修例,反出今天的大敗局?這和民主黨內缺乏真正了解內地的人有關,民主黨內被公認為最熟悉內地的是何俊仁,然而自1989年以來,何俊仁從未踏足內地,遑論到大西北;試問何俊仁又怎可能親身體會內地的驚人變化和從中而來的自信和自豪感呢?
2019年10月底中共召開十九屆四中全會,主題是完善國家治理。筆者當時便撰文指出中央政府不會坐視香港局面失控,四中全會對香港未來發展方向應有涉及(2019年10月27日本欄文章,《看港局,不應漏了十九屆四中全會》)。然而民主黨當時的領導層秉承其一貫「去中國化」的取態,沒有好好研究在北京的這場會議,還在幻想透過街頭運動對特區政府施壓,及全力劍指當年11月24日舉行的區議會選舉。到了去年(2020)初民主黨又再次被戴耀廷牽著鼻子走,幻想在區議會大勝後又來個立法會「35+」。筆者當時已撰文指出香港當時最大的政治危機是:變天!(2020年1月19日本欄文章)當然,被勝利沖昏頭腦的民主黨對筆者的論調嗤之以鼻﹗事實證明,阿爺沒有坐視變天,去年5月21日宣布由全國人大為香港立《國安法》,到今年3月30日完善香港選舉制度,一舉堵塞制度漏洞,不讓民主黨以至民主派和地產黨的「非神聖同盟」得逞。
民主黨的失敗在於把「香港搞民主」等同「必須和阿爺對抗或至少是區隔」,更致命的是:從來不批評美國,視美國為民主燈塔,對同屬港人的孟晚舟的遭遇不發一言,於是民主黨便一步一步滑去成為「國家的對立面」、「中美博弈的棋子」;這樣的香港民主又怎可能有前途?這樣的政團又怎可能獲阿爺的基本信任?
2019年以前,阿爺坐視民主黨以至民主派胡作非為,希望他們迷途知返,不會逾越底綫,怎知越容忍,民主黨/派便越過份。自2012年習近平上台以來便一直提出「底綫思維」,但民主黨領導層從來沒有好好研究過,2019年甚至逾底綫,於是有了今天的大敗局。
說了這麼多,其實是想為民主黨的消亡作個初步總結,過了今天的黨大會,民主黨亡黨便正式踏入倒數了。這個筆者有份創立的政黨,筆者也離開了快10年了,但看見一批當年的黨友「矢志」把黨趕上絕路,到了今天9月26日仍然執迷不悟,筆者除了嘆息還只是嘆息!
原圖:民主黨Facebook、星島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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